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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期，一種被稱為“蛋白石莓”的植物在自媒體平臺吸粉無數(shù)，細(xì)弱的枝條上結(jié)出一串串藍(lán)冰色的果實，如寶石般晶瑩剔透，甚是惹人喜愛，網(wǎng)友更是授予它們“稀有漿果藍(lán)寶石蛋白石莓”“寶石臭葉木”“掛在樹上的藍(lán)寶石”“蛋白石莓——大自然的寶石”“藍(lán)寶石蛋白石莓”等名號。

“蛋白石莓”。圖片來源：iNaturalist NZ ? Jono Underwood

雖說沒有親眼目睹，但通過發(fā)布的照片和視頻可知，這種植物是一種小灌木，生長在開闊的草地、巖地或沙地上，資料顯示還會生長在山區(qū)的河床及稀疏林地，喜歡陽光卻可半耐陰，能耐熱卻耐不了寒。

Part.1

“蛋白石莓”真的有蛋白？

“蛋白石莓”是我國網(wǎng)友和植物愛好者對它的愛稱，當(dāng)然也有人叫它寶石臭葉木。經(jīng)查詢，得知其中文正式名為沙雁果（Coprosma acerosa），是一種新西蘭特有的茜草科 Rubiaceae 臭葉木屬 Coprosma 多年生小灌木，這個名字在各平臺 up 主發(fā)布的推送中鮮有出現(xiàn)。

沙雁果葉片。圖片來源：新西蘭奧克蘭大學(xué)（The University of Auckland）官網(wǎng)

沙雁果小葉形似紅豆杉，成簇生長在枝條的短枝上，葉片邊緣帶呈褐色至銅色。細(xì)枝蔓延至匍匐交錯在一起，形成墊子狀團(tuán)塊，直徑可達(dá) 2 米。

沙雁果雄花。圖片來源：新西蘭奧克蘭大學(xué)（The University of Auckland）官網(wǎng)

沙雁果雌花。圖片來源：新西蘭奧克蘭大學(xué)（The University of Auckland）官網(wǎng)

好多人不知道的是，沙雁果是雌雄異株植物，它的雌雄花都很小，單生于短枝的頂端，直徑只有 2-3mm ，花冠呈漏斗狀，4 到 5 裂。它的雌花花冠裂片呈狹窄的長圓形，有 4 到 5 個萼片，盛開時兩根黃綠色毛茸茸的柱頭伸出花外；而雄花花冠裂片呈卵狀長圓形，萼片缺失或退化，但有融合成杯狀的苞片和 4 到 5 枚雄蕊。講到這里，那些嘗試過種植的花友可能就會明白，為什么自己種植的沙雁果只長葉子不結(jié)果，因為你可能沒給人家找“對象”。

沙雁果墨線圖。圖片來源：Cheeseman, T.F., Illustrations of the New Zealand flora (1914)Ill. New Zealand Fl.

沙雁果的果實屬于漿果，呈半透明的球形、近球形或?qū)挋E圓形，直徑約 5-7mm ，常有深色的斑點(diǎn)，晶瑩剔透。可以想象它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光的樣子一定很動人。
它的果實是跨年成熟的，一般花期在 9 到 11 月，一直到來年春季才結(jié)果。果實顏色會隨著成熟從白色轉(zhuǎn)變?yōu)樯钏{(lán)色，有時帶有藍(lán)色的條紋。所以說，沙雁果結(jié)出的果實并不一定是藍(lán)冰色寶石，還會結(jié)出白色、淺藍(lán)和深藍(lán)色的寶石。

白色果實的沙雁果。圖片來源：新西蘭植物保護(hù)網(wǎng)絡(luò)（New Zealand Plant Conservation Network）官網(wǎng)

淺藍(lán)色條紋果實的沙雁果。圖片來源：新西蘭植物保護(hù)網(wǎng)絡(luò)（New Zealand Plant Conservation Network）官網(wǎng)

Part.2

沙雁果一眼難求

沙雁果所屬的臭葉木屬，果實都是晶瑩剔透的，多數(shù)顏值都頗高，顏色從紅色、橘紅到藍(lán)色、紫色不等。

沙雁果的果實可食用，據(jù)說有股淡淡的酸甜味，有網(wǎng)友說有些無花果的風(fēng)味。如此動人的顏色加上酸甜的風(fēng)味，想必是在吸引人類取食的同時，也會吸引動物們幫助其傳播種子。當(dāng)然，沙雁果也是靠種子繁殖的。人們在品味沙雁果果實之余，還發(fā)現(xiàn)它的種子烤制后磨成粉可替代咖啡沖飲，有一種獨(dú)特的香氣。

而我們所熟知的咖啡和它本就是一家，都是茜草科植物，只是咖啡屬于咖啡屬 Coffea ，沙雁果屬于臭葉木屬。臭葉木屬在太平洋地區(qū)分布有 100 多個種，主要分布在夏威夷、澳大利亞、婆羅洲、爪哇的西部到新幾內(nèi)亞的東部地區(qū)。它們的葉片葉如其名，由于其葉片中含有甲硫醇等含硫有機(jī)物，輕輕一揉，就會有一股糞臭味。臭葉木屬的屬名 Coprosma 源自于希臘語，由 kopros（糞）和 osme（氣味）組成，本就意為“臭味”，所以叫臭葉木家族也沒錯。而沙雁果的種加詞 acerosa 源自于拉丁語 acus ，意思是尖銳的，所以沙雁果也可稱為針葉臭葉木。

Part.3

另一種結(jié)出“寶石”的植物

雖說我們很難見到沙雁果，但我們身邊還有很多果實可以結(jié)出寶石一樣果實的植物，如忍冬科 Caprifoliaceae 忍冬屬 Lonicera 植物。忍冬屬植物中，果實紅色的種類很多，如金銀忍冬（Lonicera maackii (Rupr.) Maxim.，又名金銀木）、藍(lán)葉忍冬（Lonicera korolkowii Stapf）和新疆忍冬（Lonicera tatarica L.）。

金銀忍冬。圖片來源：作者供圖

藍(lán)葉忍冬。圖片來源：作者供圖

新疆忍冬。圖片來源：作者供圖

忍冬（Lonicera japonica Thunb.，又名金銀花）本種的果實成熟時是黑色的，還有一種忍冬的果形很特別，它的果實子房下部相連，人們喜歡叫它褲襠果或羊尿泡，學(xué)名苦糖果（Lonicera fragrantissima var. lancifolia (Rehder) Q. E. Yang）。

苦糖果。圖片來源：作者供圖

‘匍枝’亮葉忍冬。圖片來源：作者供圖

忍冬屬中，我所見過最接近沙雁果的，是亮葉忍冬（Lonicera ligustrina var. yunnanensis Franch.）的一個品種——‘匍枝’亮葉忍冬（ligustrina var. yunnanensis 'Maigrun'），果實發(fā)育過程中會從綠色逐漸向紫色轉(zhuǎn)變，有時還會出現(xiàn)白色和淺紫色，逆光望去，成熟的果實頗為動人，種子的作用下還會形成深色斑點(diǎn)。

出品：科普中國

作者：秦亞龍 江蘇省中國科學(xué)院植物研究所·南京中山植物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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